情迷貝克街

"奉您为王,即刻加冕。"

【black hat ×Dr.flug】天才在左,恶魔在右

迟到的第七部分!真抱歉我一直卡在最后一千字!!!!【磕头】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努力维持着我们企业的良好运作和优质服务的名声,就像我临行前嘱咐的一样面面俱到。尽管我收到了一则通知我货物丢失的短信,但仅仅三分钟就有了好消息——虽然得到的只有那蛇女的一颗头而已,不过也做得非常好了。不得不提地狱海关那部分,外交部值得嘉奖。我相信你们都是尽心尽力的下属。哦,记得帮我把那十八尊塑像放进我的收藏里,然后给那些家属们送去白玫瑰……顺便提一下,我在想即使是铁皮造出来的员工也需要放松休息,抽空给自己的关节上点油,所以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们一个破例的假期……”


恶魔的五指在桌上跳跃着,一连串流畅的动作颇能看出他的老练。仿佛他敲打的不是一沓等着被签上字的报告,而是一架钢琴上的黑白琴键。


“是的,我的主人。”


卑躬屈膝的机器下属只是垂着头,把浑身上下能够调动的供能都分给了在音频接收器和中央处理器。但black hat那如同利爪刮擦朽木的沙哑声音使得他体内高速传输的电流时而不受控制的产生紊乱。


他从不通过言语来判断上司想要传达的意图。black hat的机器人只需要等着收到无意义的嘉奖,被送去地下室进行系统升级和改造,或者等着被怒不可遏的black hat拆成一堆散乱的零件,等到恶魔差不多发泄完了,就会被送到地下室重新组装。


目前为止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在对他们这三天无人指挥的工作进行一次小小的总结,并对执行部的高效和外交部的优秀手段表示赞赏,同时在用办公桌上敲着舒伯特。


指尖敲击的节奏戛然而止,恶魔手里的一沓材料像听到一声枪击的鸽群飞向各个方向,连带着惊惶的翻飞声,无力的在空中盘旋。


机器人任由纸张飘落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悄无声息的关闭了大部分内置武器的供能,以免被撕裂时体内的融合炮和穿甲弹被紧急触动——如果恶魔摆在书架上的书籍和收藏有一页被烧焦或者瓷器上出现裂痕,那么他就会像那个扯掉门把手的白痴一样被岩浆化成铁水和残渣,连躯体被用做回收材料都机会都不会有。


“但我难道没有在会议上清楚的用西班牙语讲明白,被我否决过的提案不要第二次再放在我的桌子上吗!”


“您——您说过,说过,我的——主人。”铁皮侍从用变调卡顿的机械男声回应。他按照程序设定的处理了光学镜可视部分弹出的的各类红色警告,故障排查设施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机体有问题,black hat的周边磁场对任何机械设备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在他准备发怒和正在发怒的时候。


“那么告诉我,”漆黑的蛇疯狂的腾飞,阳光被落地窗的酒红色玻璃染的变了色,照在那些触手细腻的表面上,每一次闪电般的移动都像划出一线红色的浪花。


“为什么要把这垃圾递给我?”


触手上的倒钩和尖刺狠狠的咬紧了脆弱的机械关节和合金外壳,相比起black hat,武装到牙齿的杀人机器就像幼儿园小孩儿的手工作业一样幼稚脆弱。源源不断占据cpu和光学镜界面的弹出的红色警告已经多的处理不完了,散热片像雪糕一样被过热的机体融化,滴落在昂贵的土耳其丝地毯上。这都是出于自我保护和修复机制被强行抑制无法正常进行工作。“那——那份材料!——材料,并没有,没有被主机检——测出,重复。”


“哈哈哈……知道我怎么想的吗?要我说你们高效又听话,从来没有过一看到死人的肠子和实验废料就吐的到处都是的菜鸟,但真的是蠢到让人抓狂的水平!难道他在报告里加上几张图表和一点冰岛语写的致辞你们就分辨不出来了吗?”恶魔把脑袋放在交叉的十指上,观看半悬在空中的废铁被自己的触手摆弄,似乎并不在意那块纯手工地毯。


“主机——主机的配——滋滋滋滋——配置……”发声器被触手强力的绞杀粉碎,那颗本就摇摇欲坠的头掉在被弄脏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光学镜像垂死的萤火虫一样,猩红的光闪了闪,最后完全暗淡。


接下来又是好几声金属扭曲变形和零件被挤压破裂的尖叫声音。所有的触手都缠上去了除手脚和脑袋的躯干,像拧一块毛巾一样的将双层护甲和内部冒着火花的设备卷成了一团掉渣的废铁。


black hat用触手抚平那些快将地毯引燃的火苗。恶魔再次把一只手掌放在台面上,不间断的敲打着,旋律与之前的相差甚远,只是纯粹的昭示着本人逐渐膨胀的破坏欲。


即使仍然躁动的准备去进行更疯狂的破坏,但触手仍然退回了恶魔身后,藏在了他的大衣下面,只留下一个平坦宽阔的背脊。


办公室可不是个供恶魔发脾气的好地方,这儿有他的脱胎瓷,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还有他所有的藏书,这些东西可经不起火焰和利刃的大肆洗礼。


“撒旦在世,我还不如雇佣那些黑眼小孩,至少能撑够场面!”手术刀一样的视线在桌面上来回扫过,恨不得在上面留下几道划痕。最后他抓起左手边盛着白兰地的高脚杯用力的砸向墙壁。


“得了吧black,你就别用私人财产撒气了。”高脚杯连同里面的白兰地都在空气中静止不动,金黄色液体为玻璃器皿在空中拖出了一条漂亮的金色长尾。


戴白色手套的手指取下那被空气固定住的高脚杯,顺着轨迹把每一滴白兰地都给重新装回酒杯。


“你可以试试砸别的东西,不那么贵的东西——看看你手边的书都快爬蜘蛛了。”那位如同白色禽类的绅士抿上一口手里的美酒。


“那么我还得花钱重新补我的墙。”恶魔紧盯着这位此前一直坐在镜子里旁观的看客,像是看着一只从栅栏另一头钻到自家草坪上随意溜达的家鹅。


白鹅看起来并不在意主人不合格的待客之道,他仍然品尝着白兰地,尽管这不是提供给自己的。“说真的你如果那么生气就出去走一趟,找些小怪物来玩玩,或者去跟老朋友喝两杯然后摧毁一两个平行世界什么的,比如我或者bill。你都快三十年没跟我通电话了。”


“我不会让你糟蹋我的酒窖,white hat……”black hat像只高傲的黑豹一样扬起下巴,有意无意的对老友表示出不屑。“再说bill那混蛋现在正溺在温柔乡里呢,没时间东奔西跑。”


戴白色高毡帽的恶魔摇晃着轻巧的高脚杯,在杯底造出一个浅浅的金色漩涡,“你难道就没有被迷得团团转吗?”


高脚杯下一秒就出现在black hat的手里,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所剩无几的白兰地和亮晶晶的碎玻璃一起散落在柚木地板上。


“你这个世纪都别想再喝一口我的酒。”黑色的恶魔露出自己闪着寒光的尖牙。


white hat听着液体滴落的声音不禁为剩下的那一小口感到可惜,“拜托,black……你找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他看向这个阴沉沉的扫兴鬼,尽管white hat知道他的这位老相识从来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他还是试着展示了一副优雅迷人的微笑。


本来按照几千年来的惯例他早该被魔鬼给一脚踢进镜子里滚回那个属于他的反转世界了,但这次托black hat本人的福,他不得不给这不像样的同类一个面子。如果莉莉丝没有碰巧在这个月忙着筹划她跟第九十八个丈夫在地狱各地的十三场婚礼,他绝不会去找white hat——他最讨厌的一个异次元宇宙同体,讨论他的麻烦。可他翻遍自己的名片夹都找不到其他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他们要不是把人类直接变成血仆,要么就把猎物挂满镣铐,当成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所作所为都与书籍上的理论相违背。甚至还有一个黑魔法师被追求对象给彻底拒绝后,施法给自己的世界招来了陨石群,最后一个人坐在末世的废墟上像个大宝宝一样抹眼泪。在这三天漫长的拜访过程中他可是什么都见识够了。


尽管black hat再怎么在心底暴怒的吼叫,即使他撕碎眼前这种除了自鸣得意的愚蠢神情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事实仍然是他没法单独应付这个——他活过以百万记的岁月里最无法预知的差错。


理论上来说他确实没资格在这方面嘲笑bill.cipher。即使他被一个可笑的纪念品商店老板给打败了,并且违反了反派守则第二百四十一章第三十七条,‘禁止爱上英雄’的守则,但bill仍然不凭借任何迷惑人心的法术和阴谋诡计就让死对头感动到鼻酸然后欣然接受了他的告白,光是这一点就得花上black hat好几十年的时间去研究,更别提他还给那男孩套上了婚戒。


但black hat可不想被bill抓住什么把柄,即使再怎么被蜜月计划冲昏头脑,那玉米片仍然是个与自己一般狡猾的魔鬼,这就是为什么black hat从不与他握手,而不是因为他多少有点嫉妒那个独眼三角。


而相比起bill,white hat要方便操控的多,身为本体的衍生他的力量不比black hat强大,也懒与去掠夺征服。所以他就自然成了black hat目前咨询的唯一人选。


“好吧好吧……我看你现在不会有什么头绪,所以真得不打算陪我去逛逛吗?那会很有趣的。”white hat选了一张靠墙的牛皮休闲椅坐下,“你退休后变得越来越无趣了。”


“跟着你出去到处乱晃,假装不知道那小老鼠偷溜出去找旧情人吗?”


“嗨嗨!把触手收起来,你太紧张了black。知道吗,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还记得我提的建议吗?”white hat由衷的感到惊讶,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这不小的房间里的空气就在他面前像透明的波浪一样扭曲。


black hat深吸一口气,尽管他不需要氧气,但就目前他的身体结构,这对缓解焦虑有某方面的好处。“如果我把你的话当耳旁风,那混蛋早就蒸发了。”


“嗯,很大的进步,我从未发现你的意志这样坚定。还记得上个世纪在意大利的那次聚会吗?那倒霉鬼只是搂了一下你带去的女伴就被你当场送到了南极。我当时没能拦住你,差点就被推进朗姆喷泉里去了。”white hat抱着双臂,语气里掺了点抱怨。


“我不知道他们在跳舞。”恶魔把脸往一边转。


“得了吧我知道你一直在餐桌旁边看……”老友无情的戳穿了恶魔的假话,但他才不在乎。


“所以呢?black,你对flug也是那种感觉吗?”


“什么?”black hat现在没法再应付了事了。


“你只是想要把他变成一件私有物品吗 ,就像那个黑发女伴一样,就这么简单?”


“你在开玩笑吗?如果只是想得到一份灵魂契约那么我早就办到了!”


但我想要的不止是他的灵魂!这句话没能被说出来,只能像个游魂一样在空洞的内心深处晃荡,无处可去。


white hat把手立成一个三角形,十根手指指尖相对,“我知道你心里明白,你真正想要的那些东西没法签个契约或者威逼利诱就转让,只能尽力而为。”


“不,我没法明白。”恶魔头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那些真实想法像潮汐一样汹涌,而他没法更好的控制住它们,只能任他们一次次的扑上来淹没自己。


尽力而为对他来说是个无法理喻的词。black hat所拥有的能力足够摧毁任何他想要摧毁的英雄,意志,团体,世界,以至于他总是游刃有余的拿着法杖,站在制高点指挥着一切事物随他的心意开裂,流血,腐朽,化为银河里的灰烬,而自己却连衣角都一尘不染。等他看够了美好留下的断壁残垣,听够了凄厉绝望的哀嚎,就头也不回的去寻找下一个还未被摧毁的宇宙。他从来就习惯漫不经心的做事,因为即使如此失败也从不敲他的门。


black hat怎么也没想到flug有胆量违背他的命令——趁着他外出的时间偷跑。当时他正在莉莉丝那儿做客,万幸手里拿的不是女主人最喜欢的一只茶杯。但最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该下地狱的蠢材竟然当着他的面对恶魔的仆人示好。他做出了一个恶魔所能做的最大让步,那个品味差到穿着酒红色睡袍给客人开门的白痴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就是最佳的证明,尽管那片前院的草坪被烧成了一片焦土。他认为不管怎么样这大概算得上是尽力而为,本应该有个让他满意的结果才对,事实上也确实是的,flug躺在他腿上时怀里像揣着一窝兔子一样,恶魔能在那小小的密闭空间里清晰的嗅到多巴胺激增的味道,像只轻快的小鹿一样在车里来回的蹦跳。


可现在呢?博士差不多一个星期都没给过他正脸了,每次他们在家里迎面碰上他都会选条另外的路走开,或者转身回实验室去,这还是在他戴着个纸袋的情况下。所有的报告和实验成果都让机器侍者和别的项目材料放在一块,他甚至连说句简单的话都让demenita帮忙传达,而不是走出他的地下室与上司面对面。“头儿!头儿!flug说他要感冒药!咱们家的急救箱在哪?”“早上好甜心,flug要我告诉你交给他的那个新项目最快要三天因为他不能打乱所有任务排列的顺序。”“嗨老大!flug说他想请个假,差不多……”“你让他本人来跟我谈!”“哦,这样……好吧,他嘱咐我说如果你这样答复那就是不同意。既然这样那我把话带到就可以去吃橱柜里的糖了!”


这把他彻底搞的晕头转向,flug确实有对他感兴趣的迹象,他不介意自己暧昧的动作并对此感到心跳加速,这在人类的恋爱心理学中应该是把他归为具有较大可得性的配偶,可他现在的行为又与之前所表现的完全背道而驰,当一个人类对异性或同性抱有渴望时一般会找机会与对方独处,并在社交场合长时间的停留在心仪的对象身边大声调笑什么的,black hat以为这是是人类被迷住的最基础的表现。


他也有考虑过欲擒故纵的可能性,但基本上可以预设为零,flug甚至连一次正正经经都恋爱经历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懂得那些花哨的小手段。所以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在哪个环节处了点差错。


“嗨!醒醒black,你能听我说几句吗?”恶魔这才注意到一只白色的手正凑到他的打着响指,“挺不好受的吧?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金钱在flug这个小鬼身上,本来以为有十足的把握结果反而被他耍的团团转。”white hat看起来几乎就要张开怀抱把他归为同胞了。


“走开!我可没有在挑选的时候抱着那样的想法。”black hat毫不留情的打掉那只试着去揽自己肩膀的手。


“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跟你签下契约的仍然是他,就像我跟slug,或者所有平行宇宙的天才和恶魔们,不觉得很奇妙吗?”


奇妙吗?black hat沉默着细细把玩这个词,他当初为了这个供他消遣的企业选择合适的仆人时,flug是最不被看好的那一个,脆弱又神经质,状况百出,他本来认为这只小老鼠会是最早被他筛掉的一个,但实际上他是black hat干预最多的一个,以至于奇迹般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与恶魔签约。


确实挺奇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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